第二章部分(斯夫是文的名字,后面的是章名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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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夏
转眼苗阜要结婚了,交往了许久的女友终于是收到了来自苗阜的戒指,婚期就在两边家长的攒合下定了下来。
眼瞅着一介净街苗就要成家,苗阜抓紧时间约哥们们出来吃夜宵喝酒加班加点地sai,可就差那王声,理由比痦子上的毛都多,一拖再拖,愣是拖到了婚前几天,苗阜把话说绝了,王声才应下,俩人一起在小地摊吃了顿酒。
那天西安市暴雨倾盆,像是不把这座城洗刷干净就不罢休一样。
苗阜本以为王声借此就不会来了,却不曾想那人撑着一把大伞,顶着风雨有些狼狈的赴了约。
俩人从靠鼓楼的路口往西羊市里走,余光里晕着一片金黄——再大的雨也没阻碍钟鼓楼夜晚的灯火辉煌。
苗阜抬头盯了眼鼓楼,蓦地眼睛就放了光。他合起自己的伞凑到王声伞下,揽过王声的肩膀,指着鼓楼,“声,你看,声闻于天,鼓楼牌匾上有你的名字呢!”
王声抬头看了一眼,又把伞举高了些,迈开脚步往里面走,“另一边还有个文武盛地呢,阜也有地的意思你知道么?”
苗阜一拍大腿,“嘿,将来咱给鼓楼做代言人!”
王声瞥了一眼满面春光的苗阜,只觉得搭在肩膀上的手几乎要灼伤他的皮肤。
那些本以为顺着时间就会渐渐消失的情,它没淡去,反而像支羽毛,丝丝缕缕地挠搔着王声的心。
越遥远,越渴望。
那天晚上,俩人在暴雨不断袭击的小棚子里,喝酒喝到了凌晨。最后回去时王声扶着走路都走不直的苗阜,淋了一路的雨。
王声把苗阜带回了自己家,还是那个出租房,苗阜定下婚后两边一凑钱,在西安市里买了套房子,从那之后苗阜就没再来住过。
现在苗阜就那样靠在门口的墙上动也不动,王声只好无奈地拿着毛巾过去给他擦还顺着滴水的头发。
不小心距离就凑得太近,王声抬眼时苗阜与他之间,就差两指的距离。被酒醺得通红的脸没什么表情,可眼睛里是清明。
太过于了解的人之间,没有秘密可言。王声不信自己掩饰得有那么天衣无缝,更不信苗阜对此真的毫无察觉。
你看苗阜现在一直盯着王声,不说话,眼神里却逐渐有炙热。
我爱你,我怕你知道,更怕你不知道。
在那样眼神的注视下,王声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毫无顾忌得给予了更炙热的回望。
王声抓着毛巾的手都在抖,他们的唇之间只有两英寸,呼吸搅乱在了一起。苗阜的气息里有烟酒的味道,无一不是他的蛊。
他几乎快要克制不住地吻上去。
“声子……”苗阜开口,难得没再装傻,他敛回眼底的一片炙热,抬手挠了挠鼻尖,中指上的订婚戒指异常刺眼。
“哥希望你幸福。”
苗阜的婚礼如期举行,王声作为苗阜最好的兄弟当然是坐在了最前面的桌子旁,简洁又温馨的仪式王声从头看到了尾。
女孩挽着苗阜的胳膊过来给他们敬酒,尤其特别地感谢了王声。
从那时候起,王声终于学会了伪装,伪装表情,伪装言语,嘴角高高的翘起,连眼睛都笑得眯起来,一双手伸出去极为开心的握住了她的手,他喊,“嫂子,嫂子。”
她笑得幸福,跟王声开玩笑说,“王声,真对不住把你这位抢来了。”
“哪儿的话,”王声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从一开始也不是我的呀!”
王声是讲故事的,从小讲到大,讲了许许多多的恩怨纠缠,讲了大大小小的名臣良将,可还是说不明白自己这点事。
不愿说不敢说不能说。
王声琢磨,苗阜没错,是自己有那么点问题,所以就只能自己消化。
散场后王声一个人大半夜的溜到了公园,坐在了一位浑身散发着哀伤气息的姑娘身旁。
同是天涯失落人。
“你难受吗?”那姑娘问。
“难受。”王声点头。
“那你怎么不哭?”姑娘又问。
“不知道,就是觉着不能哭。”王声答。
是谁说过,以幽默出道的人,不到功成名就的那一天就没有流泪的资格。
姑娘想了一下,“那你借我肩膀,我带着你那份哭。”
王声说好,姑娘就哭了,趴在他的肩膀上哭了个昏天黑地。
于是在苗阜结婚的那个夜晚,无名的公园里,一个陌生女孩替王声流尽了所有的眼泪。
对了,之前那晚上他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哥希望你幸福。”
“会的。”他点头,“我幸福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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