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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飘泊向北(索路)

1.

从剑道馆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借着路边昏暗的灯光,索隆拖着步子慢悠悠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在索隆努力回忆着今天哪一招还不错时,雪就那样飘下来了。

 

落在他的肩膀上,落在他的刀鞘上。

 

步子就那样蓦地停下,索隆不禁睁大了眼。流量不大的小河已经冻上一层薄冰,隐约倒映着树干的影子,空旷的街道只有他一个人不知所以地仰望着,直到一片雪花调皮地钻进索隆的脖子,他才反应过来。

 

北海道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来了。

 

 

2.

只是下雪就失神了那么久,不是因为索隆这个一米八几的汉子有多喜欢雪,而是在他那几乎没什么波澜的人生中,有一个无法忘怀的情景就是以洋洋洒洒的雪为布景的。

 

那会已经是深冬了,雪花没玩没了的飘着,好像永远也倾洒不完。假期中的索隆闲来无事,于是,他决定去散步。

 

他走到河边,只是看看雪景,却意外的看到有人正在雪堆里打滚打得欢。

 

索隆心里首先想的是,这究竟是哪家的熊孩子。当那人从雪堆中滚出,拍拍外套站起来甩脑袋上的雪花时他才意识到,那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成年人。

 

那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在大冬天扣上了草帽,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索隆从看雪变成了看人。

 

他从背影看上去像个少年,带着草帽却身穿厚重的羽绒服,脚边躺着巨大的背包,在赏雪,没有照相机。

 

索隆思考后下了结论,不是流浪汉,不是观光客,只是个单纯的旅行者。那种为了漂泊而漂泊的人。

 

 

3.

漂泊人走进了索隆的房子。很正常的进展不是吗,因为索隆无法抵抗未知的魅力,主动上去攀谈,意料之中热情如火的人,灿烂地笑着接受了邀请。

 

“你可以洗澡,有热水的。”日式英语一定是他的笑点,因为索隆一张嘴,他就开始笑个不停。

 

“看来你是不想洗澡了。”

 

“不!!对不起我错了…唔…你叫什么来着?”

 

“是罗罗诺亚·索隆,说了多少遍了,至少把名字记住吧?”

 

“索隆索隆索隆,嗯,记住了。我是路飞哟!蒙奇·D·路飞!”

 

路飞说完便扔掉衣服走进了浴室,从浴室传来的水声扰乱了索隆的思绪。门口被他随手放置的背包,地上的羽绒服,沙发背上搭着他扔过去的裤子和毛衣。索隆不禁掩面叹气,如此不修边幅的人,究竟是哪里吸引到自己了。

 

4.

那天晚上索隆没有睡,他花了一夜的时间终于搞懂了自己被什么所吸引。是气味,路飞身上有漂泊者特有的大海般的自由气息。

 

路飞整个晚上都在说话,他讲自己的故事,他讲自己的梦想,讲那些他去过的地方,还有奇怪的人不可思议的事。索隆不愿意承认自己完全听得出神了,那是他未曾接触过的世界。他的世界里向来是有刀,有道场,还有冠军的野心。他崇尚孤独这个剑客的最高境界,从来不向往漂泊。

 

但后来,如果谈到蒙奇·D·路飞,索隆还是会眼睛不眨的说,“他是巴西人,梦想环游世界,会说英法德葡萄牙语,目前已经走遍了欧洲和亚洲大部分国家,北海道是他日本的最后一站,接下来他要去非洲,每个月他都会给我写信,内容净是些介绍新认识的厨师,小偷,驯鹿,机器人,骷髅之类的鬼话……”

 

他们是朋友,非常好的朋友。

 

路飞延长了他在日本的时间,不管去哪里探险了多久,只要人还在北海道,路飞就会回到索隆家中。可索隆清楚,他留不住这个人,这个人,绝不会因他停止脚步。而自己,也有着自己的目的,绝不会为他而放弃。

 

5.

路飞最终当然走了,而索隆依然留在北海道。

 

索隆记得路飞出发的前一天,所有的积雪都融化了,春天的气息早已悄悄来临。他回到家里,看到了那半个月不曾出现在他面前的背包,附赠一地的衣物。

 

索隆站在浴室门口,透过马赛克玻璃看到路飞修长的身影,听着哗哗的流水声,他突然推开门冲了进去。

 

索隆冲到路飞身边,不管他顶着一头的泡沫,揽过那黑色的脑袋就是个绵长热辣的吻。索隆把路飞按在墙壁上,任水流冲湿自己,直到不能呼吸,索隆放开路飞,在热水中艰难地睁开眼睛,他喘着粗气,“听着路飞,我知道我不应该说,但我只想问一次……能不能留下?”

 

路飞整个背都靠在墙上,冰凉的瓷砖激得他一身鸡皮疙瘩。他眼中没有震惊,只是坚定地摇了摇头。水花夹带着洗发水流进了路飞的眼睛,他闭上双眼,“那,索隆,既然这样我也只问一次,你会不会跟我走?”

 

“不。我绝不退步,因为面对的是你,所以,我更不能妥协。”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爆发的笑声震动了整个浴室,两个人笑得前仰后合,路飞猛力抹了抹脸,大笑着凑近索隆回吻过去。

 

6.

路飞的旅程在继续,索隆剑道之路也依然漫长。

 

后来的日子里,路飞又到了日本两次,下榻地点仍是索隆那老旧的房子,聊天内容永远都是无尽的冒险和奇怪的人。

 

一个个冬季,索隆迎来空降的路飞,又送走不知奔向何方的路飞。

 

而路飞,他从不为谁止步,却肯为索隆停留。

 

7.

打开房门,扑面而来的是海洋般的漂泊气息。

 

“哟!索隆!没地方住所以又跑你这里来了!”

 

索隆勾起嘴角,一把抱起那混蛋走向卧室。遥远的距离啦,不同的命运啦,固执的性格啦,都滚到一边去吧。

 

不需改变,这就是我所爱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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