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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太长,难免有事相忘。

“我们俩其实不熟。”王声如此说道。 
 
尽管话音还没落就被接了句震天响的“别挨骂了”,可那句不轻不重的话在苗阜耳边仍有余音。 
 
我只是实话实说。王声拧紧了保温杯的盖子。 


苗阜的世界红黄蓝,两根略尖的指尖之中夹着烟,酒是必然不能断的,白日里逢人三分笑,日落后酒桌七分义。 
 
王声的世界黑白灰,烟是不碰的,酒是不与外人喝的,书中有他六分黄金屋,台上有他四分嬉笑骂。 

截然不同的人,若不是恋人,叫他们如何形影不离。 
 
 
若这是一个绵长那故事,那开头一定是从重逢那一刻起。 
 
那天他们握紧了对方的手,说了句违心的“久仰久仰。” 
 
 
第二年的时候,他们有那么几分朝夕相处的意味。 
 
穷小子凑合着住在一起,还可以在人生的路上互相鼓鼓劲,还可以在酒后胡乱骂骂世界。 
 
苗阜那时候除了拼劲也没有其他,被问起了,倒是会说“虽然没媳妇儿,但是家里有个给做饭的。” 
 
虽然做的不好吃…… 
 
当然,这话在每次饭菜咸了,糊了,没炒熟时苗阜会默默说在心里,此外,可从来没说过一句不好。 
 
也就是在那时,他们约定了一辈子不拆伙。

苗阜看着眼睛里闪光的王声,知道自己的眼睛里肯定也有着同样的光芒。

他张张嘴想说什么,却终究是没发声。

王声倒是一挥笔,他写我们有好红好红的心,有好大好大的胆。 
 
 
第六年时,他们偶尔会找不到对方。 
 
小有名气了以后苗阜就辗转于各种王声不知所谓的酒桌,有时他会出席,多数也是他所能叫出名姓的人,可不知何时起,苗阜的电话连王声也打不通了。 
 
等王声坐着公交到了那酒楼时,一桌子的人,除了苗阜王声竟是一个都不认识。 
 
“你电话怎么打不通?” 
 
“没电了。”苗阜按灭烟,略慌张的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给王声递过去看。 
 
“下午时候纳超那孩子突然犯病了,其他人晚上排不开时间,咱俩给盯一下,死都找不到你人。”王声就站在门口,对于一屋子的烟雾缭绕毫不客气的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我这……不也有要事么……”苗阜露出几分为难的表情,一瞬间让王声觉得自己像个为找不回家的老公而闹到酒桌来的泼辣媳妇。 
 
呸,我才不是。 
 
“我就通知你一声,你不来我就说单口。”王声转头拱了拱手,“哥几个不好意思打扰诸位雅兴了,小弟还有事要办,先撤了。” 
 
那天王声没说单口,苗阜在上台前赶回来了,虽然不可避免的带了一身酒气,不过看起来还是尽量少喝了的样子。 
 
他拉着王声胳膊,“我哪能让你说单口……” 
 
王声脸色没几分缓和,却也松了口气。 
 
 
苗阜是纸鸢,安于尘土不是他存在的意义,他需要飞得高点,再高点。 
 
 
“王声,王声。” 
 
苗阜解大褂时候突然喊他。 
 
“线在你手里。” 
 
 
第八年时,他们私下并不常相见。 
 
苗阜业务加作死忙成了一团,王声扥了扥手中的线,还在手里,却也没收回来。 
 
说完了书下台,回家媳妇儿已经给做好了饭。酒足饭饱后媳妇儿窝在沙发里看电视,闺女趴在他腿上摆弄小玩意,王声扒拉扒拉手指头,嚯,整半个月没见过那位爷了。 
 
像是有心灵感应,电话突然就响了,屏幕上是那位爷的名字,接起来声音却不是他。 
 
“诶王声是么?麻烦您来接一下苗阜吧,喝太多了怕他这么回去出事……” 
 
苗阜伸直了胳膊和腿,头一仰,整个人大字型在自家沙发上懵着。 
 
风太大了,王声手里只有一根细线,用尽力气,勒在指间,勒入皮肉,勒得生疼。 
 
王声熟练的做了顿夜宵,从切菜到下锅,动作行云流水静是像画一般,全然没有当初小出租房里做饭时的慌乱与烦躁。 
 
苗阜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那油灿灿的菜,塞到嘴里,没有糊味,没有太淡,色香味无一处不好,在酒精味道泛滥的口腔里中和了所有不适。 
 
或是因那酒精还在大脑里横冲直撞,苗阜愣着神缓不过来。 
 
什么时候起,他做饭这么好吃了呢。 
 
苗阜一身呛鼻的酒味冲得王声觉着自己都要上头了,眯起眼看到苗阜那样一副表情,他人可能不知,但王声怎么会不了解这货内心翻腾着啥。 
 
“爱吃不吃,不吃滚蛋。” 
 
“我差点就忘了……”苗阜说。 
 
“哼哼,我早就忘了。”王声没看苗阜,怕他看到自己眼睛。
 
 
他不是站在原地等他的人,他自己也需要行走。 
 
 
得,飞吧。 
 

第十五年,只有演出前的招呼和演出后的庆功宴他们能见上一面。 
 
他俩最近似乎在冷战。不能提不能惹。这是社里所有人的共识。为什么?你没看他俩互相都不怎么说话么。 
 
那天是社里谁的生日来着,趁着刚演出完的庆功宴,一并过了。随性的人随意的选了地摊。 
 
苗阜一桌,应付着各色人物。 
 
王声一桌,带着社里老少爷们。 
 
喝的都差不多了,蛋糕被端了上来,摆在王声那一桌。 
 
苗阜这边喝多的人不少,三三两两去了厕所,几个社里爷们凑去了隔壁桌分蛋糕,苗阜一人落得了安静。 
 
苗阜是寂寞的人,却也是不能停下脚步的人,不走他会空,若是寂寞,也是要在推杯换盏中享受那偷来的寂寞才有快意。 
 
绿色的抹茶蛋糕被强迫症工工整整地分成了一块块,分到一个又一个廉价劣质的小碟子里。 
 
王声站在那瞟了一眼,端起一个盛着蛋糕的小碟子走去了此刻有几分冷清的桌,“他们委托我,把这给您捎来。” 
 
分明没有委托。 
 
王声身后一排孩子眨巴着眼睛企图掩饰刚刚一瞬间无法掩饰的震惊。苗阜夹着烟划拉手机的手停在半空,略惊讶的抬眼看他。 
 
他放下蛋糕,淡眉微微挑起回视他。 
 
没说别的,转身向着吵闹的餐桌,向着大排档挂起的斑斑光源,走回去了。 
 
一个背影。 
 
王声是孤独的人。高中曾有位老师曾跟王声说过,灵魂上必须保持孤独,才能做学问。 

 
你有的繁华和寂寞,我也有。 


从来都不吃甜食的苗阜咬了那绿东西一大口,抹茶的苦和奶油的甜在重度吸烟者的喉咙里嘶吼。

 
“我忘了。”王声抿了抿嘴唇,眼仁却是微抖的。

“你不这样我真就要忘了。”苗阜失神般的喃喃自语,烟头快要烧到了手指他也没注意。

 
第二十六年的时候,他们的演出频率和艺术成就成反比。 
 
王声挂着疲倦的表情赶到剧院。 
 
他刚刚和他家的没错吵了架,或者说只是他在骂她。听了二十几年话的没错为了一个王声认为不值得的人改变了后半生轨迹,他头一次那样骂她,她也头一次倔强得没在王声面前服个软。 
 
转个头王声却哭了。 
 
“这和你当年为了跟我跑和爸妈吵仨月有啥区别。”苗阜掸了掸烟灰,转身吼人“把右边对联再拉高点!” 
 
人到了这个年纪,泪点低,却也不会再矫情了。 
 
“随他去吧。”

鞠躬上台,嬉笑怒骂。


 “您二位私下里关系如何?”摄像机架在那,在重要的采访也可以分开进行。
 
苗阜懒洋洋地坐在太师椅里,头发微白的他目光微微飘向右侧,似是回忆,又似只是在凝视不远处的一个花瓶。 
 
“我们灵魂是交汇的。”他这样说。 
 

 
苗阜说,舞台比生活更真实。 
 
毕竟那一方舞台上只有我们两个人。 
 
且不论那台下风起云涌,且不论那岁月沧海桑田。 
 
在这台上,你我就是一场皆大欢喜。

 
时间是个磨人的小妖精,一个不注意,就撒丫子跑了那么远。 
 
等察觉时,你我早已经不在同一个岔路口前。


“忘得差不多了。”苗阜吐一口烟。


“这回真忘了。”王声的眼仁终于学会了不再抖。



岁月太绵长,差点忘了我他妈好像是爱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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